三年前她因车祸撞人入狱,出狱后竟闪婚高富

“出去以后,记得好好做人。”狱警将一张薄纸和一个小包交到了面前女人的手中。

女人接过了东西,对着狱警点头致谢,转身离开。

据说出狱的时候是不能回头看的,因为没有人会对这个地方产生依依不舍的感情。

林汐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抬手的时候不巧看到了自己纤细的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撇嘴一笑。

想到自己今天能够出狱,昨天开始就激动地吃不下饭去。林汐抬起头长长舒了口气,尼玛,好久没有这么身心轻松地欣赏过这蓝天白云了。

身心轻松?林汐哼笑了一声,不知是在自嘲,亦或是什么。

从包中拿出了自己已经落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手机看了看上边的时间,开始四下张望着觅食。

很不巧的是监狱处于京城的边缘地带,四下望去尽是未开发的荒地,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公路通向远方,一片荒芜,杳无人烟。

该死的,林汐低咒了一声,认命地沿着公路边缘开始徒步跋涉。

天气刚刚下过雨,道路两边有些深浅不一的水坑,林汐穿着自己有些陈旧的帆布鞋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忽然,巨大的引擎声呼啸而来,一亮宝蓝色的兰博基尼飞驰而过,溅了林汐满头满脸的泥水之后,停在了林汐身前十米处。

林汐脸色沉沉地看着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秦逸扬,你就是这么欢迎我出狱的?”

“这不是听狱警说你走了之后给我急的吗?”秦逸扬一身休闲装,依旧是她记忆中大的那种阳光开朗的模样,“快上车,快上车!”

林汐报复般地带着满身的泥水坐上了豪车尊贵的副驾。

“饿了吗?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秦逸扬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林汐紧紧揪着身前的安全带,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不好意思,我忘了。”秦逸扬发现了林汐的不对劲儿,抱歉一笑,霎时间慢下了速度。

毕竟是超跑,仅仅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从郊区上了二环。

“先去吃饭,然后……”

秦逸扬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他看着来电显示,眉头死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半晌,还是接了起来:“爸……”

“浑小子,你死哪里去了?”一阵爆喝从听筒里边传来。

秦逸扬微微将手机离开了耳边,低声道:“我在外边,有点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去找那个贱女人了?我听说那个女人今天出狱,你快点儿给我滚回来!”怒吼依旧在继续。

“爸,她不叫那个女人,她有名字。”秦逸扬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你明天就给我去西南军区报道!”那边恶狠狠地说完,便传了电话被挂断的“笃笃”声。

秦逸扬盯着黑了屏幕的手机看了半晌,大骂一声“shit”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林汐同情地瞟了一眼四分五裂的手机,微微一笑:“你先回去看看老爷子吧,我自己走就好。”

“林汐……”秦逸扬有些惊奇。

“在京城我还能把自己丢了不成?”林汐挑了挑眉,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逸扬盯着那抹纤瘦的背影看了半晌,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她终究还是变了。

还记得以前,但凡自己送她的时候像这般被打断,她绝对是一脚将自己从车上踹下来,开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愠不火。

三年的牢狱之灾将她当初浑身的尖刺全部都打磨平滑,消弭了她的棱角,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一种之前不可奢望的温柔。

林汐提着包走在街头,脑子里盘旋都是刚才秦老爷子那无比嫌弃的话,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不起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在自己破旧的包里翻了翻,找出里边所剩无几的零钞,不禁叹了口气,昔日一掷千金的林家大小姐,竟然连个车也打不起了。

京城较快的生活节奏一如既往,喧嚣的街头车水马龙。她一脸闲适的表情和周围行色匆匆的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悠扬的钢琴曲传入耳中,一家装潢高雅的西餐店映入眼帘,林汐的脚步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辆她熟悉无比的亮红色的法拉利小跑,林汐眯眼看着那同样熟悉无比的车牌。

玛德,真是风水轮流转,昔日她的座驾,如今也沦为他人的座下之物了吗?

车内有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认真无比的补妆,一双猫眼还时不时地朝着西餐店之内瞟去,每看一次,唇边的笑容的更加羞涩了几分,而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地亟不可待了起来。

林汐不以为然地顺着女人的眼光看去,见到西餐厅里窗边坐着的一个男人的时候,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卧槽,极品!

先不说那刀工斧雕的容貌,那立体到了极致的侧脸,单单是那卓尔不群的气质,就吸引了所有过往女性的目光。

林汐很没志气地吞了吞口水,眼珠转了转,阴险一笑,大步朝着西餐厅内走去。

“小姐,不好意思,您有约吗?”餐厅门口的服务生直接伸手将林汐拦下。

林汐其实很理解他们的做法,毕竟她现在一身寒酸而且满身脏污,和这高档奢华的西餐厅格格不入,但是她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怎么能不进去?

“有约。”林汐点了点头,在服务生错愕无比的目光中指向了窗边坐着的极品男人,“他约我。”

服务生的嘴张得就要吞下一个鸡蛋,转头战战兢兢地看着窗边的男人,男人也刚好转过头看了过来,深邃阆黑的眼眸中闪过让她看不懂的厉色。

服务生错将这种眼神理解为了她为难他的贵客的责备,慌忙弯腰对着林汐连连道歉,头几乎垂到了膝盖以下。

林汐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在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神中径直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笑眯眯地开口:“帅哥,介意请我吃顿饭吗?”

黑色的衬衣本就会给人带来一种生人勿进的冷冽感。如今也将顾经年的神色衬托地更加深不可测起来。他用别人看不到底的阆黑眸子看着对面的女人,仅仅一眼,却似乎已然洞察一切。

很年轻,虽然衣服脏兮兮,一张脸却是干净素雅。柳眉弯弯,弧度柔和,黑眸如湖水般清澈潋滟。再加上她灿烂的笑容,凭得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林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要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说着,林汐叫过服务生拿来了menu,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来庆贺自己重获自由,林汐想着。

“照着我这个给她来一份。”充满磁性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是。”

“等下。”

林汐和服务生同时开口。

林汐看了一眼顾经年面前没有动过的菜,转而认真地看着服务生:“鹅肝酱换成鱼子酱,蛤蜊汤换成牛尾清汤,牛排要碳烧和牛七分,谢谢。”

错愕的情绪在服务生眼中一闪而过,一改之前的蔑视与不屑,连连点头应是。

顾经年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

这是一家顶级西餐厅,一般的小众根本不可能进来消费,而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如此简朴脏污,但是方才点菜的时候却是将他面前的东西一眼认出……

这个女人不是寻常身份。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那些东西我以前吃太多了,有些腻。”林汐见对面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更有深意,不禁开口解释。

吃腻了……顾经年想着这三个字,无所谓地一笑。

不得不承认,顾经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俊眉乌黑修长,雅致温和。下边一双如同湖水般幽深汪凝的眼眸,其中亮光让人莫能直视。

他尽管带笑,却凭得给人一种拒人三尺之外的淡漠疏离的气质。

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是传言那般,淡漠疏离,高贵冷然,不近女色。

殷殷期盼,东西终于被端了上来,林汐立刻没有形象地埋头大吃。三年过去了,这家餐厅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伴随着“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一阵清淡的可可小姐香水味飘进了林汐的鼻端。

她拿眼角的余光瞟着桌子旁边多出来的一抹天青色,并不理会。

“经年?”女子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继而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看着林汐,不满地问道,“这个乞丐是谁?”

听到她的称呼,顾经年一双长眉几不可见地挑了挑。

见顾经年没有理会自己,林婉立刻将矛头转向了林汐:“喂,你是谁?坐在这里干什么!”

林汐不慌不忙地吞下了最后一块儿牛排,拿起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这才抬头看向了火冒三丈的林婉,微微一笑:“我的好妹妹,坐在这里当然是吃饭了!”

林婉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人,蓦然僵在了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张着小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妹妹,这三年是认不出姐姐了不成?”林汐勾着唇邪邪地笑着。

林婉本来发怔,不料林汐忽然间站了起来,惊得连连后退,高跟鞋一崴,直接倒在了身后服务生的身上。

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一个不稳盖了林婉一身,林婉一身上好的天青色小礼服顷刻间染上了酱料红酒的各种颜色,色彩斑斓。

“你是眼瞎不会看路不是?”林婉条件反射般地尖着嗓子冲着身后的服务生大吼。

这裙子是之前顾经年夸过的,她今天特意穿上,就这么直接毁了?!

服务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低垂着头连连道歉,心中更是暗自恼恨,这林家二小姐的一身裙子,饶是他一年的薪水也赔不起的啊!

“妹妹,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似乎太激动了。”林汐淡淡的声音响起。

林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是在顾经年面前,立刻一改方才怒火冲天的表情,摆上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吧。”

此等变脸技术林汐不禁为之惊叹。

服务生感激地看了林汐一眼,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彼时顾经年好像看出了林汐没有吃饱的样子,将自己面前一盘还没有动过的茭白虾冻放在了她面前,示意她可以接着吃。

林婉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噘着嘴老不情愿地唤了一声:“经年……”

顾经年看都不看她,优雅地品了一口红酒:“回去换身衣服吧。”

林婉恨得咬牙切齿,双拳在身侧紧紧握着,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那我一会儿再过来。”

“不必,我一会儿有个会。”顾经年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林汐瞄了一眼,价格七位数以上的江诗丹顿传承系列的男表,果真配得上他的身份。

“好。”虽然不甘心,但是林婉还是不敢质疑顾经年的话,狠狠捏着手中的包包,有些狼狈地冲出了西餐厅。

林汐吃饱喝足,餍足地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片刻之后,淡色的唇瓣肯定地吐出三个字:“顾经年。”

“三年的牢狱,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林大小姐。”

“彼此彼此!”林汐仰头轻笑了两声。

她虽然在牢中,但是消息一直不闭塞,尤其是她一直关心着林家的几个人,自然对于林婉这个所谓男友有所了解。不然她也不会故意进来,让林婉呕心不是?

“谢谢顾总的款待。”林汐站起了身,“再见!”

“你欠我一顿饭。”顾经年满含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汐一脸黑线地吐出了一个“好”字。

走出了西餐厅,林汐这才想到自己身上的钱不够打出租车回去的,复又转了进去走到顾经年面前:“麻烦借我三百块钱。”

顾经年有些错愕。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穷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林汐理直气壮地道,“我又不是不还你!”

顾经年微微勾唇一笑,拿起一边的西装外套当先走了出去。

林汐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尼玛,这男人怎么这么高?

等到林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脸没皮地坐进了顾经年的副驾驶。

“去哪里?”顾经年纤细修长的手指掌在了方向盘上。

“林家大宅。”

“好。”顾经年吐出一个字,发动车子,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

“你不是有个会要开吗?”林汐紧紧攥着身前的安全带,吞了吞口水问道。

“我顺路。”顾经年说着,转过头看着林汐,勾唇一笑。

林汐也正转过头看他,正好被他这么一个蛊惑人心的笑给晃了神。

不过……林家大宅和顾氏大厦似乎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顺路?

豪车呼啸着在林家大宅的门口戛然而止,顾经年当先下车,十分绅士地为林汐打开了车门。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车。”林汐指了指座椅上的脏污。

“它的荣幸。”

言语中带着调侃,倒是在不经意间化解了林汐的尴尬。

“多谢!”林汐不想和他在林家大宅门口多做逗留,转身离去。

“别忘了你欠我一顿饭!”幽灵般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林汐唇角抖了抖,翻着白眼转过身:“我、记、着、呢!”

顾经年的心情很好,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林家雕花大门处,又瞥了一眼自己手机上闪烁不断的短信,不屑一笑,全部删除之后发动着车绝尘而去。

林家大小姐么?好像和他听到的不太一样呢……

——

林家大宅依旧是三年前那般的金碧辉煌盛世荣鼎,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有一星半点的影响。整个大宅之内幽宁安静,就连宽阔的林荫地面也是不染纤尘。

伴随着她回来,这份安宁算是到了尽头!林汐伸出右手,在身前展开,又紧握成拳。

林家……她回来了!

长长的林荫路两边栽满了法国梧桐,树木苍翠直冲云霄,在上方密密合成了一个顶,似乎洒不进任何阳光。

洁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中西结合的设计尽显主人的品味。林汐站在台阶下边,仰望着面前高高的白色建筑。长长的楼梯蜿蜒而上,太阳照耀在上边泛着冷白耀眼的光芒,几乎照得人忍不住眩晕起来。

林汐拽了拽衣摆,上楼、推门。

“是大小姐回来了!”佣人的通报声响起,正在餐厅用餐的几人全都抬起了头看向门边的位置。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就是林正雄暴跳如雷的声音:“吃喝嫖赌抽,后来直接成了杀人犯!林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回来!”

夫人傅如雅拉了拉林正雄,似乎对他的话颇有微词,继而站起来,惊喜招手:“汐汐回来了?快过来!”

林汐原地站着,神态冷然地从用餐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片刻,大步走了过去。

“汐汐饿了吧?快坐,妈今天特意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专门就等着你呢!”傅如雅亲昵地迎上来,挽着林汐的手。

林汐有些讽刺地笑了,这就是专门等着她?连个空的椅子都没有?

“陈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小姐拿椅子!”傅如雅呵斥道。

“是是是……”

“不必了!”林汐出声打断。

“这么丰盛的午餐,我可消受不起呢!”淡色的唇瓣吐出了满是讥讽的话语。

“混账!”林业雄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指着林汐,“三年在牢中白呆了,没有一点儿长进!给我滚出去!”

“业雄……”傅如雅急忙跑到林业雄那里摸着他胸口安慰。

林汐走到了长桌的一端,也就是林业雄的对面,倚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他,冷然一笑:“在林家十八年都没什么长进,更何况那牢中的三年?”

“你……”

“我有没有长进,之前是谁教养我的,父亲是不是应该去找谁算账?”林汐微微低着头,勾唇笑着,眼中不屑的冷光从她垂下的刘海缝隙中透了出来,直直射向了林业雄。

“林汐!”林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柔粉色的套裙却并没有给她增添多少温婉柔顺的感觉,反而衬得她一张娇美的脸愈发地扭曲了起来,“你这意思是怪我妈咯?这么些年我妈对你还不算是仁至义尽?明明是你自己有人生没人养,不要脸还怨别人!”

林婉话落,餐厅死一般地寂静。

林汐本来靠着桌子站着,现在忽然转身,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撇唇一笑。

“哗啦”一声,长长的桌布被林汐一把掀了起来,上边的刀子叉子杯子盘子全都从桌子上掉了下来,落到了正在用餐之人的身上,扣了他们一身之后哗啦啦掉在地上,方才还其乐融融的餐厅霎时间一片狼藉,每个人身上,甚至是头上脸上,都是汤汤水水,滑稽极了。

“林汐你是不是疯了!”林业雄大吼着上前就要打林汐。

林汐不理会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纤瘦的背影挺得笔直,步履稳健,凭得刚强。

“是父亲大人说我没教养的,我只不过是为了坐实您的话。”楼梯上,林汐转过了身,看向了餐厅一众错愕的人。

不是给她特意做的饭吗?她不吃,谁都别想吃!

林业雄瞪着已经没有了人的楼梯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几秒种后,“砰”的一声震天响从二楼传来,将他雄壮的身子震得颤了几颤,火气更大了。

一边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林梓妍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在家里温柔乖巧的大姐这次一回来,就是这么一出!

她疯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林汐将自己扔在了那张queensize的大床上,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不动,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笑得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含着泪水的眼睛像是被洗润过了一般,光滑璀璨,乍一眼望过去亮的不敢让人直视,等到细看时,却觉得眼中全是冷冽冰寒的神色,教人感觉好似一瞬间踏进了数九寒天。

自己的房间还是这么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显然是每天有人精心打扫。做这一切的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自然是她那个“贤惠”的继母,傅如雅!

以为她还会像以前因为她施舍给她的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就感激涕零吗?哈……

那个愚蠢的林汐,那个因为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就感恩戴德的林汐,那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浑然不觉的林汐……早就死了!

死了!

“吱——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林汐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飘了起来,高高跃起,又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她感受到四肢百骸传来了巨大的痛意,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每一块儿肌肉在撕扯着,她清晰地感觉到了鲜血的流失和生命的消逝。

她看到有人惊慌失措地向她跑来,看到了那辆撞向自己的亮红色的法拉利,看向了法拉利里边像是石化了一样的人。

黑暗来临前,心口蓦地一阵绞痛,让她想要尖叫,想要扭动,想要释放,想要歇斯底里地控诉苍天的不公!

“啊……”林汐惊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头,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魂未定,冷汗淋漓,林汐沉浸在噩梦中,半晌回不过神来。

许久,她踉踉跄跄地跌下了床,跑到了洗手间,颤颤巍巍地撑在盥洗池上,抬头看着镜子里边自己苍白的面容。

脸色惨白无比,眼神没有焦距,本来就是淡色的唇瓣,如今更是一片青灰。

还好,是她熟悉的模样,是林汐,不是其它别的谁……

她颤抖着手撩起自己的刘海,上边一小块本不算是十分显眼的疤痕如今在过分苍白的面容映衬下,红得触目惊心。

是上次车祸留下来的痕迹。

林汐闭眼,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气,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老半晌,她才抱着自己,沿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了地板上。

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这个梦,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晚上这般真实清晰,让她好似身临其境。

是因为她回到了林家的缘故吗?

林汐将双头埋在膝盖之中,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中也浑然不知,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她还活着,真真实实有血有肉地活着!

林汐死了,是真的死了,在牢中,距离出狱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被人活活打死了!

那么她是谁呢?孤魂野鬼吗?她自嘲地笑着,想到方才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嗯,挺像鬼的……

她其实觉得很可笑,她被林汐开车撞死,随后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林汐。

她本来叫林梓芸,也算是林业雄的女儿,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已。

她的母亲本来是林家的佣人,后来和林业雄发生了关系,被傅如雅发现,赶出了林家。

后来发现了自己珠胎暗结,就找了个地方,悄悄生下了林梓芸。

林业雄给了他们一笔很少很少的赡养费,少到连林梓芸的奶粉都买不起。之后就再也不管她们,她就和自己的母亲在一处破破旧旧的小房子里相依为命,一晃十余载。

只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母亲患了重病,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再无天明。

她没有钱,没有工作,什么都没有。她来求林业雄,来求傅如雅,求他们借钱给她,他们只是不屑地笑着,听尽了她含血泣泪的哭诉之后,不念一分旧情地将她赶了出去。

无论她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她甚至在林家大宅之外,在瓢泼的大雨中,跪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换来他们一块钱的施舍。

最后她的母亲还是去了,挣扎了半年之后,就去了。

她连敛葬的钱都没有。

当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林汐出现了。

那是林梓芸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传说中的大姐姐,浓妆艳抹,虎皮豹纹裙,烈焰红唇中叼着一根细长的烟,好生妖娆,好生……风尘。

她眼睁睁地看着林汐从自己的限量版小包中拿出了好几沓红色的钞票,塞到她手中,还揉了揉她的头:“给阿姨好好料理后事。”

从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姐姐,根本就没有外界传言中的那么坏。

外界传言她林家大小姐容颜姣好面色倾城,却是正儿八经的小太妹。

外界传言她每天混足于各种夜店之中,是名副其实的夜店女王。

外界传言她吃喝嫖赌无一不做,更是结识了一群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对他们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外界传言下到夜店男妓上到当红明星,和她上过床的不计其数。

总之,“坏女人”三个字,俨然成了林汐的代名词。

那时候,林梓芸就觉得,外界传言都是假的,这个大姐姐明明这么善良,怎么会有传言中的那么坏?

林汐没有再多说什么,踏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林汐,却不料,最后一面,竟然是她开车撞死自己的时候!

其实林汐不是撞向她,而是撞向傅如雅。那时候她正和傅如雅在一起,傅如雅为了自己保命,就一把将她推到了前边自己借力朝后躲避,这才造成了林梓芸的丧命。

她以为自己死了,却不料再睁眼的时候,却身在牢房,成为了林汐。

想想真的很可笑,自己竟然成了阴差阳错杀死自己的间接凶手。

她不知道时间是如何错位的,不知道从自己死后到现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自己的魂魄是飘荡在哪里,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又活过来了!

以林汐的身份,带着林汐林梓芸双重记忆,重生了!

傅如雅!

林汐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牙关紧咬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缓缓站起身来,放水,洗脸。

洗去了汗渍和泪水就仿佛洗去了一切的惊惧和恐慌,林汐看着镜子里边淡漠地没有一丝表情的人,露出了一个尽可能温柔的笑容。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年来林汐的名声是谁在一直抹黑!

别以为她不知道,是谁指使的那些人在牢中对她百般苛待!

别以为带着回音,更显鬼魅。

林汐林梓芸的两条命,咱们……

好!好!算!

不是故意卡在这里,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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